全流域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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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息衍都没醒来，期间姬野和吕归尘他们都来看望过，然而并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或说点什么，少年们真的都长大了，谢圭在一旁看着他们的面孔，不知该欣慰还是哀叹。

第三日上午军队终于赶了回来，息辕回城后盔甲都没来得及卸直奔家里，在息衍门外抓住谢圭就是一通询问。就在谢圭安抚着青年的时候屋里传来不大的动静，他们两个人赶紧冲了进去。

息衍半靠在床头看着他们，目光带着一丝询问。

“两天。”谢圭简短说明。

息衍点点头，视线投向上一刻还火急火燎的息辕，片刻后无奈地说：“先去把盔甲卸了。”

息衍的声音有点沙哑，但还是让悬了三天心的息辕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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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息衍看起来好了许多——至少在别人眼里——虽然脸上还是毫无血色。

见过姬野他们几个熟人后息衍就让息辕闭门了，难得的清净和悠闲让他习惯性地想去摸烟杆，摸了空后讪讪地放下手，透过窗户开始看那一方被框住但一直变化的天空。

上一次这样记得是在盘城大牢里，不过也说不好现在和那时候哪个更惨一点，息衍吹起了口哨，让他没想到的是真飞来一只麻雀，一点一点地蹦跶到窗沿上。息衍看着有趣，捻了几粒午饭里的米伸到麻雀面前，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麻雀就放开了啄起来。

喂麻雀居然喂了半个对时，息衍看着吃饱喝足都快飞不动的麻雀蹦跶开，感叹起这奇妙的悠闲感，有点像他当山贼那阵，叼着根草根躺在山头上一躺就是一个下午，只不过现在并非主观愿望而是身不由己。

他不是没设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如果能成功活到功成身退的那天他应该会归隐，就像白毅。不过他自觉不会像白毅那么无聊——虽然没有联系但他能大致猜到对方的现状——晋北的温泉、越州的奇异花草，至少都应去感受一下，人生在世走一遭，可能的话顺意最好。

可惜他多半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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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之将死是有感应的，很多人无从判断这是真是假，而息衍此时觉得这话应该是真的。

于是他喊来了息辕，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天驱指环给他。

然后就是静都。

息辕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但他不想多说什么，他没多少好托付的而且也不想当着自己侄子的面咽气丢人，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最后让息辕把谢圭叫来。

他知道谢圭是个聪明人，对方进来的时候可能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用意，所以息衍倒也不客气地直奔主题，“墨雪归你了，它也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折腾。”

“你知道我在晋北购过一处房产，”息衍继续说，不过有一丝犹豫，“……如果息辕想远离帝都的话交给他，你和龙格泯也是。”

“将军你这算托孤吗？”沉默了许久后谢圭开口道。

息衍苦笑着摇头，“我没什么好托孤的，天驱指环和静都我都交给息辕了，剩下的是你们的事。”

“那么，”谢圭站到息衍榻边，目光直视他的眼睛，“需要通知什么人吗？比如白毅？”

“不用了，”息衍笑笑，“就别拿这种晦气事叨扰那家伙的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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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悔恨的人面对死亡总归是无惧的，倒不是说没什么遗憾，只是那些终究是求不得。

有时候息衍觉得人只要某个时刻换一个决定也许人生轨迹都会发生变化，譬如说如果当初他和白毅开个花店而不是当什么御殿将军，那么多半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幺蛾子；又譬如说更早的，他压根不知道什么天驱，拇指上也没有什么冰冷坚硬的指环。

可也许战至不死不休是他的宿命，最终也走到了这里。

“花开五载后，

征人犹未返。

君看我之冢，

上有草荒寒！”

某个熟悉的嗓音念唱过这些，结果成了别人的结局。

“檀板金樽一唱，故人已逝。”

完